79 老熊的逃生經驗

老熊的逃生經驗

冬季，熊群大多走進森林，躲在樹洞裡冬眠。獵人也趁這時候，拿著獵槍，帶著獵犬，並在路上佈下羅網陷阱，去捕捉熊隻。

一隻老熊，次次都逃脫獵人的捕獵，所以活下來，成為了熊群中年紀最長的。同伴們都很奇怪，牠是怎樣逃脫的呢？於是，召集會議，向老熊請教，說一說牠的經驗。

老熊沉思了許久，好像在回想過去的一生，然後緩緩地細說：

一、那時候，我們不是正在樹洞裡冬眠嗎？獵人讓獵犬發現我們，把我們吵醒，趕出樹洞。不走出來是不行的，還是會在樹洞裡被捕捉了。但一醒了，也不能立即跑出來，因為還在半睡狀態，不辨方向。醒了好一會，等腦子清醒過來，才好逃跑。

二、不要走慣走的路，因為獵人在那裡，都佈下了羅網陷阱。要走平時沒有走過的路，即使是沒有路的草叢，也要從那裡竄過去。

三、不要害怕獵犬。我們比牠們巨大和有力，牠們是鬥不過我們的。你們從來看見過，熊是給獵犬咬傷咬死的嗎？牠們只是四面包圍著我們，狂吠亂吠，把我們趕上獵人佈下了羅網陷阱的路上去。我們只是被獵人槍殺了，或是跌入羅網陷阱被捕了，從來沒有被獵犬咬傷而被捕，或是咬死的。

四、面對狂吠亂吠的獵犬，千萬不要恐慌，迷失了逃跑的方向。牠們只是狂吠亂吠，旨在恐嚇，自知鬥不過我們，不會真正上前來與我們打鬥的。

五、偏偏不要走向，牠們趕我們走去的路，要走相反的方向。不要害怕牠們的包圍，我們一衝，牠們便躲開讓路，包圍圈便被突破。再走去平時沒有走過的路，這樣便能夠逃生了。

同伴們默默地用心地聽，聯想起曾經歷過的遭遇，覺得老熊說得很有道理，上了生命的一課。

老熊本來也沒有這樣的經驗的，這些經驗大抵曾經多次死裡逃生而積聚起來。

在這些經驗中，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持清醒，不要恐懼，否則其他的經驗也用不上。

二○○九年八月二十七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十八）欄杆拍遍（2010年2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