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新春樂一樂

新春樂一樂

　　時值新春，說說笑話，讓大家樂一樂。其一，見《雜譬喻經》。

　　某貴人，愛受奉承，後面總有一群拍馬之徒跟隨著，事事討好他。他每吐出一口痰在地上，這些人都爭先恐後，蜂擁而上，搶著用腳踏去地上的痰。其中的一個，身材矮小，動作遲緩，每次都落後於他人，搶不到這機會。

　　有一次，這貴人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正要張口吐痰。那人連忙舉起腳板，踩向貴人的嘴巴。貴人嚇了一跳，後退幾步，大怒罵他：你想造反嗎？為甚麼用腳來踩我？

　　那人答道：我怎敢造反，這是好意。你每次吐痰在地上，我總不能比別人快，踏去地上的痰。這次，要在痰還在你的口裏，便去踏。這樣，便會比別人更快為你服務了。

　　其二，見《解頤贅語》。

　　某人，喜歡談論輪迴報應之說，逢人都勸告要積善修德，不要殺生。他說：殺甚麼，來世就會變做甚麼，殺牛變牛，殺豬變豬，即使殺一隻螞蟻，也莫不如此。

　　一天，他又在高談闊論這番道理。聽眾中的一個，笑著插嘴說：這樣，甚麼都不要殺，最好是去殺人。眾人問他是甚麼意思，答道：他不是說殺甚麼就變甚麼嗎？今生殺人，來世還會變回人，這不是好得很嗎？

　　其三，見《艾子雜說》。

　　某人，可謂「包頂頸」，喜歡與人爭辯。他去問艾子：大車和駱駝，總掛著鈴子，是甚麼緣故？答道：大車和駱駝的體積都很大，常在夜間行走，怕狹路相逢，難於迴避，掛上鈴子讓對方聽見鈴聲，好準備讓路。又問：那麼，佛塔上又為甚麼掛上鈴子呢？答道：鳥雀愛在高處造巢，鳥糞弄骯地面，便用鈴聲嚇走牠們。又問：那麼，鷹鷂的尾巴又為甚麼掛上鈴子呢？答道：放鷹鷂去捉鳥雀，牠腳上的繩子會給樹枝絆住，主人可以聽著鈴聲把牠找回來。又問：那麼，出喪時又為甚麼有人在搖著鈴子呢？艾子忍不住說：那死人生前愛與人爭辯，使人好不耐煩，所以鈴聲讓人躲開他，不給他糾纏住。

　　其四，見《集古今佛道論衡》。

　　和尚法琳觸犯國法，唐太宗下令：他寫的經文，說甚麼「有念觀音，臨刃不傷」，就給他七天時間去念，看看是否能砍掉他的頭。七天後，被押了來，太宗問：你念的觀音，會靈驗嗎？答道：我沒有念觀音，只是念陛下，因為陛下就是觀音。太宗大笑，把他釋放了。其五，見《迂仙別記》。

　　迂公喝醉了，在回家路上，經過一家宅院門口，嘔吐起來，把地面弄得十分骯髒。宅院的看門人，大罵：你怎麼在我家門嘔吐？迂公說：你怎麼能怪我，誰叫你家的門口朝著我的嘴巴來建？再罵：這門口已建了多年呀！迂公指著嘴巴說：這嘴巴的年紀，恐怕比你家宅院的更大罷！

　　二００五年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