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匆匆的最後一年

匆匆的最後一年

五○年秋，皇仁書院搬往銅鑼灣。我升讀第二班（即今中五），參加全港的英中會考，學年特別短，匆匆度過了這最後一年的中學。

校舍嶄新而寬敞，同學們都很雀躍。課外活動也多了，除已有的足球隊和籃球隊外，還增設了合唱團和口琴隊。我被選為合唱團團長，導師是聲樂家凌忍揚老師，參加校際音樂比賽，奪得男聲四部合唱冠軍。

一些同學也行了好運。第二班本來只設甲、乙、丙三班，但因課室多了，增設班。是Recommended promotion，一些成績本來未能升級的同學，在老師推薦下，也升了級。這班班主任，是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的何雅明老師。編班根據成績，我編入乙班，居於中游。編入班的同學，雖被標籤，卻無芥蒂。

在新址有兩條新校規。其一，只准領袖生出入正門，其他同學卻要走側門或後門，很有特權的味道。其二，穿皮底鞋的，不准走進禮堂，以免擦花禮堂的地板。

最高的第一、二班，課室在校務處之上的二樓，側臨電車路。那時避風塘未填為維園，從課室的窗口，可望見高高低低的桅檣。二乙的課室樓梯形，我坐在最後最高的一排，居高臨下，可以很安心偷看課外書。因為電車從旁經過，噪音影響上課。舉行了一場班際英語辯論比賽，辯題是《課室應否安裝冷氣，以減少噪音》，我已經忘記了哪一方得勝。

報考會考的科目很多，共九科半（其中國語只算半科）。考國語很簡單，只讀一段文字，並和主考以國語交談。我讀錯了「季」和「遺」兩個字，也得到及格。

高級自然科學（包括物理、化學、生物），要考實驗。在本校實驗室舉行，主考是當時任教佐治第五校、後來擔任英皇書院校長的沙治臣。同學們依次序，十人一組分組逐組走進實驗室，在一小箱子每人取一牌子，按牌子上的編號，到有編號的儀器前做不同的實驗。第一組同學考完後，對同學們說了這情況。未應考的，立即來商量應付辦法。先列舉出那十個實驗，再同組的十人來分配，誰做這個，誰做那個，並相約不管取得甚麼編號的牌子，連忙放回箱子，也都到已事先分配好的那個編號的儀器前去做。其後的每一組都這樣，主考居然未發覺。我的姓字頭，排列最後一組，有充分時間準備，很容易便過關。

二○○二年十一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