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小息，在操場上，國良拿出他的電子遊戲機，玩給同學們看。遊戲的種類多，花式新，圍觀的同學都看得大聲喝彩，很是羨慕。上課鐘聲響了，大家才散去，排隊回課室上課。

放學了，國良和建安同住在一條屋，走在一起回家去。路上，建安問：「你的遊戲機，買了多少錢？」

「不知道，是我的大哥買了送給我的。他中學畢業後，找了幾乎一年才找到工作。上星期，第一次出糧，恰巧是我的生日，他便買了送給我做生日禮物。」國良答道。

「是在甚麼地方買的呢？」建安又問。

「也不知道。今晚，他放工回家，我可以問他，明天告訴你。你是不是也想叫你的哥哥，買一個給你呢？」

「不！我沒有哥哥，只有一個弟弟。下個月便是他的生日，我真希望能買一個送給他！」

接，建安還說了他的家境。三年前，父親失了蹤，母親只得到酒樓去做侍應，維持家計。弟弟一歲患了小兒麻痺症，雙腳不能行走。現在五歲，一直沒有上幼稚園，只在家裏。建安說：「他很聰明。我拿一年級的課本他，他識了不少字，還會計加減數。他坐在小輪椅上，不能出外和鄰居的小朋友玩耍，很是寂寞。假如他有一個這樣的遊戲機，在家裏玩，一定會很開心的！」國良聽了，很是同情。

來到了建安家的樓下，他忽然問：「你可以到我家，讓我的弟弟玩一玩這遊戲機嗎？」國良不假思索，立即答應了。

建安用鎖匙開門，屋內聽見聲響，立即傳出小孩子的聲音：「哥哥！哥哥！媽媽上夜班去了！」

「細，這是國良哥哥。他給你看看一件很好玩的東西！」國良拿出遊戲機，蹲在小輪椅旁，細怎樣玩。一會兒，細便學會了，玩得很入神。建安在洗米造飯。

「國良哥哥要回家了。我儲了錢，會給你買一個。」細依依不捨，還了遊戲機。

第二天，國良回到學校，一見面就把遊戲機的價錢和買的地方，告訴建安。建安沉默了好一會，說：「這麼貴！怎樣節省，我也儲不到這麼多錢。細一定會很失望的！我對他說了謊，騙了他！」國良聽了也黯然。

一個月後，小息時，國良靜靜地把建安叫到沒有別的同學的地方，給他一個小包，說：「我向大哥介紹了細。昨天，他第二次出糧，買了這遊戲機，送給細做生日禮物！祝他生日快樂！」

二○○四年四月七日

《三言堂》選輯之四：一枝清采（2005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