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篇 從「白飯」到「叉雞飯」
編者按：在一九九四年底，政府向立法局提出《一九九五年僱傭（修訂）條例草案》，一讀、二讀完成後，草案在委員會審議階段由劉千石議員提出修訂，主要涉及僱員的一些福利保障措施，並且得到通過。但政府對這些修訂並不同意，故此當草案提交三讀時將整份草案收回，劉千石接著提出辭職以示抗議，此事件在社會上引起很大反響。政府後來重新提出草案，並且對有關的僱員保障作了較大的改善。本文為司徒華在草案二讀辯論時的發言，日期為一九九五年一月十八日。草案其後得到通過。
主席先生，白飯、叉燒飯，兩者任擇其一，你會作怎樣的選擇呢？你會為「打工仔」作怎樣的選擇呢？假如有人對「叉燒飯」投棄權票，而他又不是一個素食提倡者，你會認為他是不是在為「打工仔」爭權益呢？
去年十二月十四日，政府提出的方案是「白飯」，劉千石議員提出的修訂是「叉燒飯」。「叉燒飯」的修訂，在委員會審議階段獲得通過，政府竟然「輸打贏要」，不但把「叉燒飯」搶回，連本來是自己提出的「白飯」也收回。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應該譴責的是誰呢？有人不去譴責政府，反而去譴責劉千石議員，罵他害得「打工仔」連白飯也沒有得吃。這樣，有多少代表「打工仔」的權益的味道呢？這只不過是「凡是民主黨贊成的，就反對；凡是民主黨反對的，就贊成」的「凡是派」而已。
劉千石議員為了抗議政府踐踏議會精神，提出辭職。「一石激起千重浪」，千石激起多少重浪呢？一千乘一千，他的辭職激起一百萬重公義的怒潮。在一百萬重公義的怒潮衝擊下，政府不能不急於「補鑊」，於是有了今日提出的新方案。這個方案是「叉雞飯」，除了白飯叉燒之外，還有油雞，比叉燒飯還要好一點。這是劉千石議員以辭職抗議所換來的「打工仔」的權益。全港的「打工仔」要感謝他，也要對他的辭職感到惋惜。
對今天的「叉雞飯」還有沒有人投棄權票或反對票呢？我們且拭目以待。
今天的「叉雞飯」，還有急須改善之處。例如「打工仔」自動辭職，不能取得長期服務金；長期服務金的總額上限，要在十年後才取消；月薪上限只不過是一萬五千元等等。「打工仔」並沒有想吃「魚翅撈飯」的奢望，只不過想除了叉雞飯之外，還有一碟油菜和一碗例湯。民主黨將會與全港「打工仔」共同奮鬥，爭取在叉雞飯之外的油菜和例湯。
在今天散會後，劉千石議員便辭職離開本局。我深信，他的離開只是暫時的。今年十月，他必會重返立法局。他的親密戰友李卓人先生，將會參加填補他的空缺的補選。我呼籲全港的「打工仔」和九龍中選區的選民，支持李卓人，讓他接過劉千石議員暫時離開本局的棒，在本局內為勞工發出響亮的聲音。
向劉千石議員致敬！
主席先生，我謹此陳辭，支持動議。
十年風雨聲 _ 司徒華一九八五至九五年立法局言論集 民主大學出版社 PAGE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