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學書法「無師未必通」的經驗
在學校學的不多，亦不適用實用。投入社會後，所用的知識技能，幾乎全是自學而來。「無師未必通」，但也有些經驗。月前，在教協會的學界書法比賽頒獎禮上，我講了自學書法的經驗。 「眼寬手窄」。「眼」是指閱讀，要多看各名家的碑帖，欣賞其特點。「手」是指臨摹，應定了一家，便長期去臨摹，不可不時更變。我一直都學顏真卿，先是臨《多寶塔》，再是《麻姑仙壇記》，最後是《顏勤禮碑》。 「意在筆先」。在下筆之前，先已有了整個字形在腦中；寫整幅的字，連佈局也先想好了。所以，臨摹碑帖，看一筆寫一筆，是進步不大的。先要默讀整個字，緊記著，一寫便整個字寫，甚至整頁寫，這叫做「默臨」。為了熟識臨摹的碑帖，可多買一本，拆開為散頁，貼幾張在牆上，或壓在桌上的玻璃下，日夕面對，久了才換。 「枕腕懸肘」。「懸肘」俗稱「吊筆」，不「懸肘」難寫出好字，因手腕貼在桌上，只能用指力而筆動則不直。「懸肘」則用臂力且筆動仍直，但需頗長時間，才可練成。「枕腕」是把左手放在右腕下，右腕枕著左手而寫，慢慢才過渡去練習「懸肘」。這是日本人教學生寫毛筆字的方法。 「結勢筆法」。「結勢」俗稱「裝字」，是指整個字的結構和各筆的配搭，這是較易學的。「筆法」是指運筆的方法，如下筆、入筆、出筆，有所謂「逆筆入，迴筆出；欲左先右，欲右先左；無垂不縮……」等等。要能體會筆法，先用薄紙放在碑帖之上，用筆寫出「通心字」，這叫做「雙」。然後用筆在「通心字」上一筆一筆去寫，筆法便容易明白。 「人怕笑，字怕吊」。把字貼在牆上吊起來，是較容易發現缺點的。把自己寫了較大的字，這樣吊起來，看了便知道怎樣改進。不必每張都這樣，久不久選出一些來便可。其他寫了的，應記下日期，存放起來，經一段時間後，拿出來前後對比，看看有沒有變化，尋求改進。 「多寫大字」。最好多寫約一方呎的大字，大字較易練習結勢和筆法，尤其是練習「懸肘」，非大字不可。大字寫好了，小字也會寫好的。 二○○六年九月十五日
《三言堂》選輯之六 又綠江南（2009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