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少年亞歷山大

少年亞歷山大


前文，寫《報春花變了顏色》，談達爾文童年的一個故事，想起亞歷山大大帝的少年。
蘇格拉底是柏拉圖的老師，柏拉圖是亞里士多德的老師，亞里士多德是亞歷山大的老師。他可謂師承名家，系自大師。幼年，很愛讀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常放在枕下。
父親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買了一匹烈馬，拿出一把寶劍，說：「誰能馴服這匹馬，這把寶劍就送給他！」
十名騎手，先後騎上馬背。但烈馬長嘶幾聲，四蹄亂跳，把他們都摔了下來，引起陣陣哄笑。
這時只有十二歲的亞歷山大，走到父親面前說：「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腓力二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笑了起來說：「能征慣戰的騎手，都失敗了。你這個小孩子，怎麼能馴服這匹烈馬呢？」
「父親，請你相信我，讓我試一試！」亞歷山大說。父親很欣賞，終於答應了。
他走近烈馬，抓住韁繩，把馬頭轉過來，朝著太陽。然後輕輕地撫摸了幾下馬背，拍了幾下馬頸，一縱身跳上了馬背。馬頓時嘶叫，豎起前蹄又亂踢後蹄，但小騎手依然坐得很穩。馬又突然奔馳，去得無影無蹤，人們都為這少年擔心。沒有多久，亞歷山大騎著馬回來了，韁繩拉得緊緊，那烈馬變得馴馴服服地任由駕馭。
人們都驚訝他的本領。他解釋說：他發現那十名騎手上馬時，太陽在馬的後面，馬看見地上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是甚麼東西而害怕，受了驚慌是難於駕馭的。所以，他把馬頭轉向太陽，不讓牠看見影子，沒有害怕驚慌，便很容易上了馬，把牠馴服。人們都佩服他的聰明和膽量。
公元前三三八年，腓力二世攻打雅典。亞歷山大對父親說：「父親，你不要把所有的地方都征服了，留下一些給我，否則我做些甚麼呢？」
父親說：「好志氣！你和我一起出征！」亞歷山大於是被任命為副統帥，這時他才十八歲。兩年後，父親遇刺身亡，他繼承了王位，即開始出征，建立了一個橫跨歐、亞、非三洲的大帝國。三十三歲病死征途，一死，這帝國即瓦解。
幼年的亞歷山大和達爾文，誰更聰明呢？很難比較，但都揚名天下。亞歷山大的揚名，只帶來無數的生靈塗炭，達爾文卻對改造大自然作出貢獻，為人類帶來福祉。聰明要看怎樣用。
二○○六年二月二十三日

《三言堂》選輯之六 又綠江南（2009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