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羊奶長大的狼

吃羊奶長大的狼

母狼難產，生下小狼便死了。沒有母狼的哺養，小狼餓得奄奄一息。公狼走出狼洞，去為小狼找尋食物，但找些甚麼食物呢？牠在草原上，發現一頭母羊剛生下一隻小羊，箭一般撲去，一口咬斷咽喉，把小羊咬死了；然後咬住母羊的耳朵，把母羊一直拖回狼洞。

母羊在黑黝黝的狼洞，驚魂未定，忽然覺得乳房被舔舐，定眼一看，原來是一頭小狼在吃牠的乳汁。牠想起了被咬死的小羊，一腳把小狼踢開。公狼把牠的四條腿都咬傷了，不能動彈，不能再踢開小狼，也不能逃跑。於是，母羊成為了小狼的乳母。

公狼每天出外覓食，還啣青草回來給母羊吃。牠知道母羊餓了，便沒有乳汁。

母羊雖然沒有忘記小羊，但漸漸地也沒有那麼痛恨小狼了。天生的母性，讓小狼填補了牠失去小羊的心的空虛。小狼卻不知道，母羊不是自己的母親，天天吃牠的乳汁，對牠很是眷戀，躺在身旁，時刻不離開。

母羊的腿傷，慢慢地養好。雖然牠不再踢開小狼，但公狼又再把牠的四條腿咬傷，因為小狼還要吃牠的乳汁，不准牠逃跑。

小狼一天一天長大，快可以出外覓食了。一天，公狼出洞不久，洞外響起響亮的槍聲。公狼從此再沒有回來，大抵是給獵人殺了。

母羊腿上的傷已經好了，走出了狼洞，要回羊群中去。小狼依依不捨地跟隨牠，但走近羊群時，羊群跑出幾隻牧羊狗，張開利齒，向小狼猛吠，嚇得小狼回頭竄走。從此，母羊和小狼便分手了。

過了很久很久，母羊回到羊群，又生了兩隻小羊。一天，牠和兩隻小羊在山上吃草，忽然出現一隻大狼。牠們連忙逃跑，兩隻小羊跑得慢，被大狼追上咬死。但奇怪的是，那大狼沒有停下吃小羊．繼續追來。母羊逃到懸崖邊，已前無去路。大狼追到了，慢步上前，這時候，母羊才認出，那便是牠曾哺養過的小狼，已經長大了的小狼。大狼走近母羊，仍像小時候那樣，用舌舔舐母羊的乳房。牠們都在懸崖邊，大狼繞母羊身邊打圈。母羊忽然想到：只要牠用力一碰，便可以把大狼推下懸崖跌死……

小朋友們：假如你是母羊，會怎樣做呢？為甚麼？

二○○一年十月八日

《三言堂》選輯之三：滋蘭又樹蕙（2003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