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牛郎和織女

牛郎和織女

明天（農曆七月七日）是七夕，來說一個應節的故事。

織女是天帝的孫女、王母娘娘的外孫女，住在銀河的東岸。她不但美麗，而且心手靈巧，織出天上朵朵絢爛的雲彩。銀河的西岸，住牛郎，父母早逝，受兄嫂虐待，只給他一條老牛自立門戶。他辛勤耕種，過伶仃寂寞的生活。

一天，老牛忽然對他說出人話：織女和仙女們到銀河洗澡，你去偷了她的衣裳，便可娶她為妻。牛郎照這話去做，織女果然答應結為夫婦。婚後，男耕女織，相親相愛，還生下可愛的一男一女，生活幸福美滿。

天帝和王母娘娘，知道了這事，震怒非常：仙女怎可許配凡人？王母娘娘由天神隨從，把織女捉了回天庭。牛郎失去了妻子，悲痛萬分，立即用籮筐挑一兒一女，連夜跟蹤追去。來到了銀河邊，河那邊便是天庭，正想涉過清淺的河水，那銀河忽然不見了。原來王母娘娘看見牛郎追來，用法力把銀河搬到天上，懸在蒼藍的夜空。這樣，天上人間遠隔，仙凡異路，牛郎和兒女再不能去找尋織女了。

回到家，與兒女抱在一團大哭。這時候，老牛第二次發出人聲，說：「牛郎，我快要死了。死後，你剝下我的皮，披在身上，便可到天上去找尋織女！」說罷便死去。牛郎剝下牛皮，披上了，仍挑一兒一女，飛了上天。銀河已遙遙在望，還依稀看見隔岸的織女，兩個孩子大叫：「媽媽！媽媽！」王母娘娘看見牛郎正要涉過銀河，拔下頭上的金簪，在銀河上一劃，清淺的河水翻起滾滾波濤。小女兒揩眼淚說：「我們來舀乾銀河的水！」為了均衡籮筐兩頭的重量，一頭放了幾個瓢，他們便拿來一瓢一瓢地去舀銀河的水。

威嚴至上的天帝和鐵石心腸的王母娘娘，也被感動了，允許他們在每年的七月七日晚上，相見一次。這天晚上，命喜鵲在銀河上搭橋，讓他們夫婦在橋上重，訴說衷情。那時候，大多下起紛紛細雨，這便是織女的淚。

今天，在秋夜的繁星中，我們可以看見在銀河兩邊，閃兩顆較大的星，那便是牽牛星和織女星。與牽牛星並列成直線的，有兩顆小星，那是他們的兒女。稍遠，有四顆像平行四邊形排列的小星，據說是織女的織布梭；距織女星不遠，有三顆像等腰三角形排列的小星，據說是牛郎的牛拐子。他們在分離時，把書信縛在梭和牛拐子上，擲到對岸，傳達相思之苦。

二○○一年八月廿四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六）望斷天涯（2002年1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