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蕭何其人其事

蕭何其人其事

《中國「六四」真相》一書的出版，使被借作筆名的兩個歷史人物︱︱張良和蕭何的姓名，一時大熱。與年輕朋友閒談中，他們對這兩個古人，都不大了了，尤其是蕭。蕭何、張良和韓信，合稱「漢初三傑」，是替劉邦打下江山的大功臣。我曾談過張和韓（文見拙作結集《去尚纏綿》），這次來談蕭。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成語是指蕭與韓的。「成」是：韓初投項羽，不受重用；又去歸附劉，也不受重用，甚至險些被斬，於是逃跑，幸得蕭慧眼識英雄，把他追了回來，這就是戲曲中《蕭何月下追韓信》的故事；其後，蕭更向劉舉薦韓為大將軍。「敗」是：蕭為呂后出謀獻計，捕殺了韓。

蕭與劉是同鄉。蕭通曉法律，為沛縣令手下的官吏，常藉職位保護劉；劉當了亭長，蕭仍常幫助他。劉往咸陽服役，官吏們各送他三百錢，唯獨蕭送五百。蕭早已看出劉非池中物。

劉起事，蕭成為重要助手。進入咸陽，將領們都忙於爭分金帛財物，蕭卻收取秦朝文獻、各地地理和戶籍資料，為統一天下作了準備。張良是軍師，韓信是戰將，蕭並不像他們在前線，卻留守關中，制定法令，安撫民眾，輸送糧草和兵源，專心建設後方根據地。漢楚爭霸，劉得勝，蕭功不可沒。

劉一直對蕭猜疑。漢楚僵持之際，劉派人返後方慰問蕭。一個名鮑生的對蕭說：其實漢王懷疑你有野心，派人來是為了搜集情報，你快把族人送去前線罷！蕭從其言，劉大悅。

韓信被誅，蕭拜為相國，加封五千戶，派五百士。人皆向其道賀，一個叫召平的對他說：這五百士，是來監視你的。蕭聽召平的話，推卻加封，拿出全部家產去勞軍。劉很高興。

黥市反，劉親自出征，又數遣使者向蕭問訊。有人對蕭說：你在關中受百姓愛戴，皇上即使在前線，也放心不下，怕你有異動，你滅族之期不遠了！蕭又聽從此人之計，仗勢賤買田產，刻意破壞自己的聲望。到班師時，數千百姓上書控告蕭。劉收到控告書，反而大喜，把控告書全部交給蕭，沒有治罪，只輕輕地說：「你去道歉罷！」

劉擴充上林苑，蕭進諫。劉大怒，嚇得蕭赤足前往請罪。

蕭對劉的戰戰兢兢，讓人想起周恩來與毛澤東。

二○○一年六月十三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六）望斷天涯（2002年1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