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俠氣三分的班長

陳實：陳述事實？

吳國光在《信報》，介紹了《北京，誰知道真相？︱︱「誤炸」與「抗議」的深層新聞》這一本書。讀後，便到書店去，問了好幾次，終於在上月（二○○○年二月）底買到了。全書三百多頁，縮短了睡眠時間，在兩晚睡前，一口氣讀完。

吳說：「不會看的看熱鬧，會看的看門道」；「小道、大道、胡說八道，在他們眼都能看出一些多多少少的『門道』」；「本書試圖探討的是政治的『深層』運作」；「有關『五八』轟炸事件之後出現的北京之謎的諸多問題，本書都有詳盡和真實的答案」。

也許，我功力不足，而且並非細讀，讀不出多少「門道」，對所謂「政治的『深層』運作」、「諸多問題」的「答案」，也一知半解。但這本書，還是可讀的。首先是易讀，用吳的評語是：「是一本現場報告」，「用記和描寫的方式」，「用事實和形象說話」。其次，也是我個人的得：對北京或中國大城市現存的社會氣氛，有了一些間接的感性認識。

作者陳實。據簡介：北京某報高級記者、副總編輯，長期從事政治新聞採訪，寫作與編輯有論文與專著多種。這大抵是筆名罷？是否有「陳述事實」的含義呢？書的一些陳述，無法知道是否確鑿事實，但也使人感到興趣。比如：

死者之一朱穎，她的爸爸是國安部的，住的那個樓就是國安部的宿舍。／某校某系的一個年級，共有一百多人，要求有一半的人參加遊行，開始報名只有兩人，最後，系以「表現記入檔案」，才湊夠了人數。／北大學生寫的一條標語：「對台灣人民應堅持『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在悼念儀式，總書記和許杏虎父母握手，簡直就是應付差事，和朱穎家屬就握那麼長時間，還說幾句話。朱鎔基哭得那麼厲害，肯定有誰給他委屈，「哭哭啼啼」給大家「消消氣」。／……

至於引起我注意的社會氣氛，比如：

頗多人使用互聯網絡，不但熱中從各網頁取得資訊，而且透過電子郵件，經常與海內外朋友互通消息。／「六四」十周年前夕，氣氛緊張，但在酒吧，還是有不少人以此為話題，低聲討論。／北京的士司機，路過某處某處時，會告訴你：當年這那，打死了多少人。／……

二○○○年三月十一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五）悲欣交集（2001年1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