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劉秀與昆陽大戰

劉秀與昆陽大戰

東漢開國之君、光武帝劉秀，驍勇善戰，深諳韜略。他是劉邦的九世孫，但到他這一代，已淪為平民。曾做太學生、從商、務農。王莽篡漢，追隨兄長劉縯起義，最後自立為皇。

昆陽大戰，是歷史上的著名戰役，也是以寡勝眾、以弱克強的典範。在此役中，王莽主力被殲，走向覆滅；劉秀是主將，建立奇功。

王莽派兵一百萬，進攻昆陽。軍中有精通六十三家兵法的參謀數百人；還有一個名叫「巨毋霸」的巨人，高一丈，大十圍，驅趕無數的老虎、豹子、犀牛、大象等猛獸助陣。旌旗輜重，千里不絕。這是秦漢以來，前所未見的雷霆萬鈞的大軍。劉秀在城中的守軍，只不過八九千人。眾人嚇得臉無人色，因被圍想逃跑已來不及。劉卻鎮定自若，部署了留守，親率十二騎，突圍去請救兵。

敵軍把城圍了數十重，旗幟蔽野，戰鼓聲聞數百里。射向城門的箭如雨下，百姓去井打水，要背門板遮擋。敵軍還用衝車撞城，挖掘地道，要打進城來。守軍已抵受不住，派人乞降而被拒。

劉秀請來的救兵，也只是一千多的步騎兵。圍城的敵軍，不看在眼內，只派數千人迎戰。劉用計，故意把一封致城內守軍的信，給對方拾去。信說：救援大軍隨後即至，守軍勿懼。敵軍一驚，即調萬人去截擊。「大有大的難處」，百萬大軍即使一小部份轉向，牽一髮而動全身，引起混亂。守軍趁機從城內殺出，前後夾攻。恰在這時，如有天助，雷電交加，風雨大作，虎豹等猛獸驚慌而奔竄，衝得陣勢大亂，互相踐踏，王莽大軍瞬間崩潰了，只剩下幾千人活逃去。戰利品堆積如山，搬了一個月也搬不完，最後只好燒了。

在昆陽大戰中，部下對劉秀有這樣的評價：「見小敵怯，見大敵勇」。為甚麼遇上弱小的敵人而膽怯，遇上強大的敵人卻勇敢呢？其實，這不是真正的「怯」，因為要特別戰戰兢兢。這「怯」，是小心謹慎的表現。因為敵人強大，往往氣餒而失去鬥志信心，容易未戰已精神潰敗，所以要特別強調無畏勇氣。這「勇」，是振奮士氣的方法。

「見小敵怯，見大敵勇」，其中有辯證的道理，近似我曾寫過的：「大事緩辦，小事急辦」。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八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四）去尚纏綿（2000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