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蕭軍武鬥張春橋

蕭軍武鬥張春橋

八月份《開放》雜誌，葉永烈的《張春橋姚文元近況－－文革風雲人物結局錄》，報道：張春橋尚在人間，長期住在勞改醫院，極少與監管人員說話，並聲言「我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四人幫」垮台之初，批鬥張的一個黑材料揭露，在三十年代的上海，他曾以狄克的筆名，為文攻擊魯迅，此事涉及蕭軍的成名小說《八月的鄉村》。其實，蕭還曾與張武鬥，也許當時蕭尚未平反，而且聲望遠遠比不上魯迅，不足作為炮彈，因而未有提及此事。

魯迅逝世後不久，蕭到墓前拜祭，焚燒剛出版的《中流》、《作家》和《譯文》，作為奠品寄哀思。因為這三份刊物，都是魯迅生前所支持和傾注了大量心血的。

張及其夥伴馬吉烽知道此事，在《大晚報》上發表文章，譏諷蕭是「魯門家將」，是魯迅的「孝子賢孫」，並說焚燒刊物拜祭，是傳播迷信思想的行為。

蕭看了文章，跑去《大晚報》的編輯室，找到張和馬，吵了起來，初則口角，繼而相約比武。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三人依約去到徐家匯的一塊剛收割過的菜地。張首先向蕭挑戰。蕭出身軍旅，練就一身好武藝，即使年老在文革時，紅衛兵也怕他三分，不敢去惹。只一個回合，蕭一個「掃堂腿」，就把張踢翻在地，四腳朝天。

接，便由馬來與蕭對陣。馬雖然比張健碩，但也不是蕭的敵手，三拳兩腳便被打倒在地上。馬仍不服氣，爬起來，還要打下去。這樣一連敗陣三次，馬才向蕭認輸求饒，說：「我以後再不敢和你打了。」

「那麼，文章呢？」蕭問。

「再寫就剁我的手指。」馬發誓說。

自這次武鬥後，張和馬都不敢再去惹蕭。由此趣事，可窺見當時文壇風氣和一些文藝青年習性的一斑。

在文革中，張是紅得發紫的人物。蕭與他有此宿怨，竟能活下命來，可謂幸運極了。

上述文壇武鬥軼事，見九七年末出版的《民國掌故》一書。

一九九九年八月廿九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四）去尚纏綿（2000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