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鋼鐵》是怎樣炮製的

《鋼鐵》是怎樣炮製的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在五、六十年代，幾乎是青少年的必讀書。這是一本自傳式的小說，作者尼‧奧斯特洛夫斯基和主角保爾‧柯察金，成為了讀者的偶像。據云，作者深受《牛虻》的影響，這書也隨之而風靡一時。

　　柯察金與冬尼亞的蕩氣迴腸的初戀，陶醉了多少人。其後，兩人不期於火車站重逢，柯察金當面侮辱了冬尼亞，又給以多少人拔階級利劍揮斷情絲的力量。他在殘疾下，憑堅強的意志，成為了作家，寫出這一本巨著，鑄造了多少在艱苦中奮鬥的人的鋼鐵的精神支柱。他的故鄉烈士公園墓前的誓言，多少人引為座右銘，能隨口背誦出來：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在國內出版的九八年第二期《俄羅斯文藝》，刊出了余一中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是一本好書嗎？》。很可惜，在港未能讀到該文，但第六期的《讀者》月刊，卻介紹了內容。

　　介紹說：奧斯特洛夫斯基，不太懂俄語，很難寫出達到出版水平的作品。《鋼鐵》的成書，主要歸功於兩位資深的文學編輯。二十年代後半期到三十年代，為了轉移視線，掩蓋斯大林的經濟政策的失誤和危機，批判「反對派」，蘇聯不斷用「放衛星」，去刺激人們的心靈，使之不斷保持「革命的」亢奮。在這樣的背景下，派人徹底加工（如果不是炮製的話）《鋼鐵》，對此書及其作者，大張旗鼓地宣傳表彰，就是那時候所放的無數奇迹般的「衛星」之一。

　　讀後，怏怏不樂了好幾天，彷彿發現了數十年前吃的「維他命丸」，竟是用神台上的香爐灰，炮製出來的。不久便釋然，因為自以為並未中毒。「得魚忘筌」，「得意忘言」，既未中毒，且確實攝取了營養，管它是怎樣炮製出來的！

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日

猶吐青絲

《三言堂》的「一言」（之二） 司徒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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