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是「凡是派」？
《明報‧三言堂》的拙文，其中不少的書名號（《》），往往被莫名其妙地改為引號（「」）。我曾當面發過牢騷，巨頭們答道：這是「按本子辦事」，所謂「本子」，就是《明報》自行制訂的《編輯部手冊》；凡是一本書內的篇目，都用引號而不用書名號。
我又曾為文質問：「立下這樣的規則，有何根據？」「我懷疑《明報》的編輯們，是否能分辨得出，所有文章曾否結集為書，該用書名號還是引號。一部《四庫全書》，豈不是一網打盡不少古籍嗎？」「有『本子』，有所遵從，是好事，但也要講道理，不可自以為是。」對我這樣的質問，他們置若罔聞而不答，但仍照舊如儀地把書名號改為引號。至今，已大半年了，我實在很有點氣。
《明報‧社評》，曾強調「緊守法律」，我就拿出近乎法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來。
第4.15.2段：「書名、篇名、報紙名、刊物名等，用書名號。例如……(b)你讀過魯迅的《孔乙己》嗎？」
白紙黑字，寫着「篇名」是要用書名號的。尤其是舉出的(b)例，《孔乙己》不是《吶喊》裏面的一篇嗎？卻沒有依《明報》的《編輯部手冊》的規定，改了為引號。
再來看看，這「國家標準」關於引號的用法，是怎樣規定的。
第4.8.2段，「行文中直接引用的話」；第4.8.3段，「需要着重論述的對象」；第4.8.4段，「具有特殊含義的詞語」——這些都一概用引號來標示。這與《明報》的《編輯部手冊》所自行規定的：「文章篇目、演說題目……則用『』，如冰心所寫的『寄小讀者』、王賡武博士演講的題目是：『港大學生的使命』……」可謂「風牛馬」。還要指出，連舉例也舉錯了，《寄小讀者》是書名，不是篇目，該書有很多篇文章。
凡是「本子」規定的，就堅決執行，知錯不改，死不悔改，《明報》豈不是「凡是派」嗎？
一九九八年七月三十日
猶吐青絲
《三言堂》的「一言」（之二） 司徒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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