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赤」字!
「三八」婦女節那一天,《明報》的「影視監察」版,刊出了徐四民的一張照片,背後有一幅看不清楚是誰寫的題字:「松柏風骨,赤膽忠心。」
是「歲寒」的「松柏」,還是花崗岩的頭腦?向誰效「忠」?那「赤」,是不是「赤衛軍」的「赤」?
徐四民和李偉庭在政協的言論,是一股洶湧暗流,所浮在水面上的渣滓。我們要感謝這些渣滓,讓港人察覺和警惕這一股暗流。
徐是緬甸華僑,返國後又再到港定居。他已定居了一段頗長的時間了,相信還不大鄙屑這殖民地,沒有聽說過打算再移居到甚麼地方去。為甚麼回歸不到一年,卻有這麼大的牢騷呢?是不是過去也有牢騷,只是忍着,認為現在翻身變天了,才一下子發洩出來呢?
受到強烈的反彈後,他對記者說:「你很年輕,不懂政治鬥爭,我告訴你,一個政府變時,一定要有個電台……」
記者的確年輕,他也年老了。是年少無知,還是年老糊塗呢?客氣的說法:兩者有代溝。這代溝的形成,是前者超越時代,還是後者落後現實呢?
他在搞「政治鬥爭」;「政變」,更是駭人。電台,那已經是列寧策動城市起義時的想法了。不是「槍桿子出政權」嗎?不是有駐港解放軍嗎?回歸只是主權的轉變,政權應是「高度自治」的港人的罷,他說的,到底是誰向誰發動「政變」?
李瑞環的講話及時,起了平息和澄清的作用,而且針對性再清楚不過。但徐卻認為:李的講話不是在批評他,亦不曾叫他不要說話。「赤膽忠心」的人,不會又不敢面對其所「赤」所「忠」的人的批評,只得迴避。他是要某些人點名「叫他不要說話」,才遵命的罷?
連任的香港政協,有十二人超過七十五歲,其中又有過半在八十歲以上。生理上的失禁,情有可原;但在堂而皇之的場合,言語和思想的失禁,卻自辱辱人。
好一個「赤」字,好一個「赤」的暗流和渣滓。壞事會變好事的。
一九九八年三月十四日
猶吐青絲
《三言堂》的「一言」(之二) 司徒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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