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仿吾大罵魯迅
訂閱多種國內雜誌,從來都遲遲才收到,不知是出版脫期還是寄發之誤?上周(零九年十月),始讀得(零九年)八月份的《魯迅研究月刊》,遲了兩個多月。
該期刊有,《成仿吾晚年談魯迅──一種既往的文化現象或心理現象的回顧》一文。作者閻煥東,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為了出版《鄭伯奇文集》的序言,曾多次訪問已八十五歲的成仿吾。成與鄭同是創造社的始創人,長期交往,相知甚深。在訪問中,成極少談鄭,卻每次都跳出話題,罔顧事實,破口大罵魯迅。該文是憶述。
他罵:魯迅的一聯詩,「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是放屁!不把群眾放在眼裡,自己最了不起。
他罵:我看不起他!他到死不同意解散左翼作家聯盟,破壞抗日統一戰線!
他罵:他對郁達夫起了很壞的影響,以致郁後來去了南洋,當了日本人翻譯,做了不少壞事,結果被殺害。
閻翻查了文件紀錄。當年,魯迅的確是與創造社中人,發生矛盾,作過筆戰,但其後便和解冰釋了。特別是魯迅逝世後,毛澤東對魯迅作了高度的評價,在歷年魯迅逝世的紀念,成寫了不少歌頌的肯定的文章。為甚麼到了晚年,卻又來一個大轉變,說出相反的話呢?
閻的分析是:一、早年的分歧隔閡太深、太感性,未得根本化解。二、後來大目標一致,把仍存的分歧隔閡掩蓋了。三、把「文革」中的怨憤和不平,轉嫁到魯迅身上。四、人老了,精神上的束縛和禁忌少了,於是出格。
閻還指出:除成外,郭沫若、周揚、夏衍等,也同樣一直對魯迅心存芥蒂,心有非議,沒有自我反思,只是沒有公開說出來罷了。
我卻想到:狹隘、記恨、報復、無情;跟風吶喊、口是心非、天花亂墜、失去自我;歌功頌德、臭批毒罵、背信棄義、翻雲覆雨;這等等,都沒有人性真正的感情,更沒有謙虛自省的精神。這幾乎是,好一些中共黨員特有的黨性,至今也是如此!
值得再進一步分析:為甚麼形成了這樣的黨性呢?
二○○九年十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