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李德回憶錄》

《李德回憶錄》

他是誰？讀過中共黨史的，應該記得這名字。

奧地利人，一九零零年出生於德國慕尼黑，一九七四年卒於柏林。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參加德國共產黨；一九二六年被捕入獄，一九二八年越獄逃往蘇聯，入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當過蘇聯紅軍騎兵師參謀長。一九三二年畢業後，被蘇聯紅軍總參謀部，派往中國東北，收集日軍情報。其後，由共產國際派往中共紅軍負責戰略指導；一九三三年，任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軍事顧問。參加了長征，是參加長征的唯一的外國人，並與博古、周恩來，組成軍事最高領導團。一九三五年，在長征途中的遵義會議被撤銷了指揮紅軍的權力。抵達陝北，任軍事研究編委會主任、延安抗日軍政大學教授。一九三九年返莫斯科，一九四九年回東德定居，曾任文聯主席和作家協會第一書記。

在中共欽定的黨史，他一直被批判：在指揮紅軍作戰中，推行左傾冒險的戰略戰術，反對游擊戰，以致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並在長征初期付出慘重代價。

他在回憶錄，對上述的批判，作了辯解。並認為：「對蘇聯的態度是衡量每一個共產黨人的試金石，不管他是哪個民族，也不管地處甚麼形勢下。」「三十年代已經出現了毛的小資產階級民族主義開始轉為今天大國沙文主義的思想和政治的發芽。」其實，他的意見正好反映出，蘇聯的大國沙文主義。

我認為值得讀的是，書中記述了，毛澤東與周恩來、項英、王明、博古、張國燾等人的黨內權力鬥爭。那時，中共處於困境，鬥爭還是那麼頻密、尖銳、殘酷。李德不屬任何一派，而且親歷，他的記述是值得參考的。

此書早就有中譯本，但在中國內地完全禁止閱讀；初期出版了內部版，但後來也被禁止發行。現在，香港的「哈耶出版社」，在資深官員和歷史專家的協助下，出版了繁體字本。書的扉頁上，仍印有「限量發行，僅供參考」的字句。

「盡信書，不如無書。」即使未可盡信，但與其他黨史的書，作為參考去對比，也有一定價值。

二○○九年七月四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十八）欄杆拍遍（2010年2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