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馬神練馬

馬神練馬

阿拉伯某一部落，有一位著名的馴馬師。無論怎兇悍、刁頑或怠懶的馬匹，經他訓練後，都成為良駒。所以，人們謂他做「馬神」。他是怎樣訓練馬匹的呢？

每天早上，他指揮一群要訓練的馬，在練馬場上，繞著圈子跑。其中有大馬，也有小馬。他的助手，趕著馬群，一邊大聲喝，一邊雙手抓緊馬鞍，忽然跳到坐騎的左側，忽然又跳到坐騎的右側，這樣不停地跳來跳去，彷彿在馬戲團裡表演騎術特技似的。

到了中午，太陽正猛，沙漠裡更是酷熱。他和助手，趕著馬群走向沙漠的深處。

到了下午，他們回來了。兩人手裡都拿著一把鋒利的彎刀，一邊策馬疾跑，一邊揮舞著彎刀，彷彿出征凱旋歸來的戰士。

人們問他：「馬群繞圈子跑，為甚麼大的和小的，一起跑呢？牠們跑的快慢不同，同一速度地跑，不是影響了訓練大的，跑得更快嗎？」

他說：「我要讓小馬跟在大馬後面，學習聆聽口令和服從。沒有大的，小的是很難教會的。好像在學校和家庭裡，我是教師，大馬是家長。假如沒有家長在家裡帶領，配合，做出榜樣，我在學校裡教導的學生，是很難有進步的。」

人們又問：「你的助手，為甚麼抓緊馬鞍，在馬的左右兩側，跳來跳去呢？」

他說：「他不是訓練整群馬的，只是特別訓練那隻挑出來的坐騎。教這隻馬學會均衡，在不均衡的情下，也能跑得穩定。」

人們又問：「中午又為甚麼走到沙漠去呢？」

他說：「那時候最毒熱。讓牠們在炎陽如火的一望無際的沙漠上奔跑，是一種磨練。讓牠們知道，假如不盡力向前奔跑，就不能脫離那苦境。經得起和習慣了這樣的磨練，才能夠成為沙場上的千里馬！」

人們最後問：「揮著彎刀，是甚麼意思？」

他說：「在烈日下，彎刀發出一閃一閃刺眼的光線。這些光線刺激馬的眼睛，讓牠們的眼睛習慣這樣的刺激，即使在訓練後回來最疲累的時候，受到這樣的刺激，也鎮定自若。在沙場上不受刺激影響，才是好戰馬！」

二○○九年三月六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十八）欄杆拍遍（2010年2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