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的道路
他率領六十萬以色列人，逃離埃及，不做奴隸，要回到流著奶和蜜的故土。這時候，他已八十歲，而且不善言辭，幸而有好口才的哥哥亞倫的協助。
渡過紅海和在西乃山接受十誡，這兩件眾所周知的大事，發生在征途的頭四十天。其後，流徙四十年，經過悠長、艱苦、複雜得多的歷程，卻是少人提及的。他至死沒有到達目的地，甚至沒有越過約旦河，終年一百二十歲。約書亞繼承他作為領袖，才跨渡約旦河，攻佔耶利哥城，進入艾城，又敗退，最後擊敗河西聯軍，經歷多場激烈戰鬥，以色列人才終於回到了故土。
摩西剛從西乃山接受了十誡回來，群眾已背叛了原來的信仰，鑄造了金牛犢來膜拜。他憤而粉碎了刻著十誡的石板，火化金牛犢，殺掉三千人，再上西乃山恭請上帝，又一次刻寫十誡在兩塊石板上。
漸漸接近迦南，派出的偵探帶著美果回來，說：那裡果然是一片肥美的土地，但城池堅固，居民強悍，以色列人恐怕難於攻打，不是他們的敵手。群眾動搖而埋怨摩西了。
一個名叫可拉的，糾集以色列人中二百五十個有名望的頭頭，攻擊摩西和亞倫，要奪權。幸得上帝懲罰他們，並訓示摩西：
「從每一個支派的首領那裡，取一根杖，杖上刻了名字，放在法櫃前。看誰的發芽開花，誰就是神委任的領袖。」結果，是亞倫的那一根，發了芽，開了花。
以色列人繼續流徙，路途艱險，生活困苦。摩西的姊姊米利暗葬身在於尋曠野，哥哥亞倫死於何珥山上。在艱險困苦中，以色列人又動搖和埋怨了。上帝放毒蛇咬他們，並囑摩西造一條銅蛇，讓被咬了的人，一望就活過來。這樣，以色列人才又恢復對摩西的信任。
一個詛咒靈驗的人，名叫巴蘭。摩押王巴勒聘請他來詛咒以色列人，但他被上帝的使者阻止了。
摩西一生，四十年在埃及，四十年在米甸，四十年與以色列人一起在曠野流徙。他死後，葬在摩押地沒有人知曉的地方。他沒有目睹理想的現實，但幾經困頓，始終堅持，這就是他的道路。
二○○七年九月二十八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十六）青山不老（2008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