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你怎樣選擇座位？

你怎樣選擇座位？

我常常出席講座，還不時是主講。倘若是主講，我必定提前十分鐘到場；如果講台上，設了主講者的座位，我大多在開講前，便坐了上去。這樣，讓參加者一進場，便知道我已經來到，並準時開始講座。

在講台上，從始到終，看著出席者進場，我經常發現這樣的情形。他們總選擇後排的座位去坐，除非遲來而後排已經座滿；選擇每排的座位，也多坐在通道旁邊的，除非都已有人，才坐到每排中間的座位去。

這樣，講者面前的幾排空空的。不知其他講者有何感覺，我卻有一點空虛感。呼籲坐在後排的人，坐上前來，但響應的很少，前面的座位依然是空空的。

當初，我以為，坐在後排或坐在通道旁，因為要早退，以免騷擾其他的聽眾，才這樣。但後來卻發現，這樣選擇座位的人，都不是早退的。反而一些遲到的人，要坐到前排或每排的中間的座位，對會場有所騷擾。進場或早退時，總會分散了坐在後排的人的注意力。坐進或離開每排中間的座位時，一側的人都要站起來給他讓路，自己也不方便，對會場的騷擾更大。這情形，大家都清楚。早到的為甚麼卻總不坐到前排或每排中間的座位，減少甚至消除這樣的現象呢？

本來，坐在前排或每排的中間，能更清晰聽見講者的說話。我曾想過，為甚麼不這樣呢？這是怎麼樣的心理呢？

我所想得的結果，不知是否正確？這是中國人傳統哲學、世故處世態度、缺乏直面現實、少顧及他人的、消極的潛意識的折射。

「老子不為天下先」，做甚麼事都不要走在最前，躲在後面總會安全一點；不可突出自己，故作謙讓而使自己隱沒在眾人中；貪一時的方便，卻不去想由此而帶給別人的影響；不注意會有礙大局和整體的一些小節……。

你是怎樣選擇座位的呢？請坐到前排和每排中間的座位中來。

二○○七年九月十六日

《三言堂》的「一言」（之十六）青山不老（2008年7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