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木偶戲
（零七年）八月十三日，《明報》專門報道，花絮式政治八卦新聞的《是非‧Fun明》版，大字標題「董特首上位、華叔有份推薦」，內文所寫，語焉不詳，會引起誤解，我不能不補充幾句。
七月廿六日，劉進圖和周展鴻來作專訪，我的確曾談及此事。但訪問稿刊出時，沒有寫；兩個多星期後，才挖出來補寫了上述的。
九七年回歸前，由推選委員會選舉首屆特首。當時的候選人有：董建華、楊鐵樑、吳光正、李福善。第一輪投票，沒有一個得票過半數；於是，得最高票的董建華和楊鐵樑，成為第二輪投票的候選人。
坊間有這樣的傳聞：港澳辦支持董建華，新華社支持楊鐵樑。當時我便說：中共黨內會容許出現這樣的分歧嗎？只是做戲而已，讓戲演得逼真一點，觀眾看得有趣一點。
就在第二輪投票之前，新華社來人，問我對這兩個人的意見。我從來不說假話，寧可緘口沉默；說則必坦率，直抒胸臆。我對來人說：董曾受過恩惠，家族生意又全都靠國內，且有大量投資，抓住這樣的辮子，是完全可以保險的；楊則個性不夠堅強，在港無甚家當，太大的壓力下未必能頂得住，甚至會「劈炮」，一走了之，逃到英國去，那便糟糕了。
中共可控制絕大多數的票。第二輪投票的結果，董以壓倒性優勢，得絕大多數票當選。董早已被欽點，楊只是陪跑而已。早在回歸前，董被推薦入港英的行政局，我便看穿這一點。
在同日的八月十三日，《明報》的《世紀》版，刊出程介南的《路雖不遙，仍知馬力》，有這樣的一段話：「回歸前夕的第一屆特首選舉，我和馬力都落水了，不過他協助楊鐵樑撰寫政綱安排活動，我就協助董建華部署競選工作。」兩人都是地下黨員，要不是黨在幕後導演，會有這樣對立的分工演出嗎？可不知程坐牢後，是否已被開除或仍是黨員了。
這是一場木偶戲，沒有甚麼所謂我的「推薦」。
二○○七年八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