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豬籠入水」、「以牙還牙」

「豬籠入水」、「以牙還牙」……

今年（零七年）是豬年。一些市民，囑寫「豬年好運」、「豬年順利」、「豬年快樂」等揮春。倘說：只想其中有一「豬」字，任由我隨意去寫。我便稍特別一點，寫「豬事亨通」。「豬」與「諸」諧音，內有在豬年內諸事都順利的意思。「亨通」兩字都是陰平，讀起來比「順利」響亮。

為一位市民寫了「豬籠入水」，他拿著離開了。在他後面排隊的上前，說：「入水易，出水也易的。」我想一想，的確如此。把豬籠放進水裡，一下子便全都入滿水；但一拿起來，也便全都流去，一滴不留，一無所得。我問他：那麼，你要寫甚麼？他說：兩張，「一本萬利」和「年年有餘」！他真肯動腦筋！

一位牙醫，叫我別出心裁，專為他的專業寫四個字。我寫了「以牙還牙」。他有點愕然，問：這是甚麼意思？我說：病人來找你，你為他脫了爛牙，又為他鑲上一隻假牙，這不是「以牙還牙」嗎？不停地「以牙還牙」，不就是生意滔滔嗎？他莞然拿去。

一位自報在讀碩士的年輕人，囑寫「學業進步」。我說：中小學生才寫這四字，你該寫「學無止境」，希望你讀完碩士，再繼續進修博士。他連忙點頭，欣然同意。

一位市民囑寫「一桿入洞」。一聽，便知道他是愛打高爾夫球的。

毛孟靜拿著已撰寫的稿來，囑我寫一副春聯。寫完了，我以她的名字和鶴頂格，贈她兩張揮春：「孟曰取義」、「靜以修身」。並向她解釋，前者出自文天祥的《衣帶訣》：「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後者出自諸葛亮的《誡子文》：「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一些市民，說囑寫的揮春，是用來送給年老的長輩的。我寫了「壽而康」、「松柏長青」、「老而彌健」或「青山不老、綠水長流」等等，還在揮春上寫上該長者的姓名。

二○○七年二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