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前言

前言

這是我在《明報‧三言堂》專欄的文字的第十三本結集，見報日期由○五年的九月初至○六年的四月底；另有曾刊於其他報章或版面的文字，收作附錄。大致這是這八個月間，我筆下的全部東西。

書名《橙黃橘綠》，其出處和含義，見《代序‧最是橙黃橘綠時》。此刻執筆，想到這是冬天的景色，晚年不也是一生的冬天嗎？我也面對自己一生這樣的景色。正如這篇抽出作為《代序》所說：「不要忽視，冬天也有這樣可欣賞的景色」，「我們要珍惜每一季和每分每秒」。

日前，曾應邀到一個老人中心，以《起落人生，喜樂人生》為題，為男長者演講。我很喜歡這個講題，「起落」與「喜樂」同音。第一個「起落」，是一個發展過程；第二個「喜樂」，是在這過程中的感受。借此機會，我簡略地回顧了自己七十多年的生命。

我首先說，有科學家分析：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是「拋物線」狀態的，有其起點、上升、最高峰、下落、直至終結的軌跡。這是一個必然的發展過程，甚麼東西都逃避不了。我和各位長者，都是處於下落而快要到終結的時刻。人人如此，誰也免不了，都要去面對，不必慨嘆，更不必悲傷，在這「冬天」也可看到「橙黃橘綠」的美景，仍會感到「喜樂」的。

再談第二個「喜樂」。我說：「悲」與「喜」，「苦」與「樂」，是相對而並存的。只有「喜樂」而沒有「悲苦」，也不會深刻地感受得到「喜樂」的可貴而去珍惜。雖然，現在我們已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也要這樣去面對「悲苦」和「喜樂」，直至再沒有機會去面對的一天。

我回顧了過去的幾件大事，例如：七三年領導文憑教師薪酬事件的抗爭、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的創建和壯大、七八年金禧事件、八九年支援中國愛國民主運動與成立支聯會，等等。這些歷史事件，帶有「悲」情的，只有八九民運，但其他的都是很艱「苦」的奮鬥。在回憶中，「悲」還是悲的，但艱「苦」，都醇化為「喜樂」。這是我在自己的晚年的冬天中，欣賞得的「橙黃橘綠」。

在已無多日子的未來，我還準備，去感受得更多的「悲苦」和「喜樂」，結出更豐盛的「橙黃橘綠」的果實。

《附錄》的第一篇《「查找不足」甚麼意思？》，按刊出日期，應收入結集十二《塵土雲月》。那時漏收了，現在補上。

二○○六年四月三十日